伶俜萦苦辛前一句(《孔雀东南飞》 全诗)

孔雀东南飞中自挂东南枝前一句是什么1、上句是: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2、原诗全文:孔雀东南飞,/,古诗为焦仲卿妻作【作者】佚名,【朝代】两汉序......

伶俜萦苦辛前一句(《孔雀东南飞》 全诗)

孔雀东南飞中自挂东南枝前一句是什么

1、上句是: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
2、原诗全文:
孔雀东南飞 / 古诗为焦仲卿妻作
【作者】佚名 【朝代】两汉
序曰:汉末建安中,庐江府小吏焦仲卿妻刘氏,为仲卿母所遣,自誓不嫁。其家逼之,乃投水而死。仲卿闻之,亦自缢于庭树。时人伤之,为诗云尔。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非为织作迟,君家妇难为!妾不堪驱使,徒留无所施,便可白公姥,及时相遣归。”
府吏得闻之,堂上启阿母:“儿已薄禄相,幸复得此妇,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共事二三年,始尔未为久。女行无偏斜,何意致不厚?”
阿母谓府吏:“何乃太区区!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吾意久怀忿,汝岂得自由!东家有贤女,自名秦罗敷,可怜体无比,阿母为汝求。便可速遣之,遣去慎莫留!”
府吏长跪告:“伏惟启阿母,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取!”
阿母得闻之,槌床便大怒:“小子无所畏,何敢助妇语!吾已失恩义,会不相从许!”
府吏默无声,再拜还入户。举言谓新妇,哽咽不能语:“我自不驱卿,逼迫有阿母。卿但暂还家,吾今且报府。不久当归还,还必相迎取。以此下心意,慎勿违吾语。”
新妇谓府吏:“勿复重纷纭。往昔初阳岁,谢家来贵门。奉事循公姥,进止敢自专?昼夜勤作息,伶俜萦苦辛。谓言无罪过,供养卒大恩;仍更被驱遣,何言复来还!妾有绣腰襦,葳蕤自生光;红罗复斗帐,四角垂香囊;箱帘六七十,绿碧青丝绳,物物各自异,种种在其中。人贱物亦鄙,不足迎后人,留待作遗施,于今无会因。时时为安慰,久久莫相忘!”
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妆。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上堂拜阿母,阿母怒不止。“昔作女儿时,生小出野里。本自无教训,兼愧贵家子。受母钱帛多,不堪母驱使。今日还家去,念母劳家里。”却与小姑别,泪落连珠子。“新妇初来时,小姑始扶床;今日被驱遣,小姑如我长。勤心养公姥,好自相扶将。初七及下九,嬉戏莫相忘。”出门登车去,涕落百余行。
府吏马在前,新妇车在后。隐隐何甸甸,俱会大道口。下马入车中,低头共耳语:“誓不相隔卿,且暂还家去;吾今且赴府,不久当还归,誓天不相负!”
新妇谓府吏:“感君区区怀!君既若见录,不久望君来。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我有亲父兄,性行暴如雷,恐不任我意,逆以煎我怀。”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
入门上家堂,进退无颜仪。阿母大拊掌,不图子自归:“十三教汝织,十四能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知礼仪,十七遣汝嫁,谓言无誓违。汝今何罪过,不迎而自归?”兰芝惭阿母:“儿实无罪过。”阿母大悲摧。
还家十余日,县令遣媒来。云有第三郎,窈窕世无双,年始十八九,便言多令才。
阿母谓阿女:“汝可去应之。”
阿女含泪答:“兰芝初还时,府吏见丁宁,结誓不别离。今日违情义,恐此事非奇。自可断来信,徐徐更谓之。”
阿母白媒人:“贫贱有此女,始适还家门。不堪吏人妇,岂合令郎君?幸可广问讯,不得便相许。”媒人去数日,寻遣丞请还,说有兰家女,承籍有宦官。云有第五郎,娇逸未有婚。遣丞为媒人,主簿通语言。直说太守家,有此令郎君,既欲结大义,故遣来贵门。
阿母谢媒人:“女子先有誓,老姥岂敢言!”
阿兄得闻之,怅然心中烦。举言谓阿妹:“作计何不量!先嫁得府吏,后嫁得郎君。否泰如天地,足以荣汝身。不嫁义郎体,其往欲何云?”
兰芝仰头答:“理实如兄言。谢家事夫婿,中道还兄门。处分适兄意,那得自任专!虽与府吏要,渠会永无缘。登即相许和,便可作婚姻。”
媒人下床去。诺诺复尔尔。还部白府君:“下官奉使命,言谈大有缘。”府君得闻之,心中www.souquanme.com大欢喜。视历复开书,便利此月内,六合正相应。良吉三十日,今已二十七,卿可去成婚。交语速装束,络绎如浮云。青雀白鹄舫,四角龙子幡。婀娜随风转。金车玉作轮。踯躅青骢马,流苏金镂鞍。赍钱三百万,皆用青丝穿。杂彩三百匹,交广市鲑珍。从人四五百,郁郁登郡门。
阿母谓阿女:“适得府君书,明日来迎汝。何不作衣裳?莫令事不举!”
阿女默无声,手巾掩口啼,泪落便如泻。移我琉璃榻,出置前窗下。左手持刀尺,右手执绫罗。朝成绣夹裙,晚成单罗衫。晻晻日欲暝,愁思出门啼。
府吏闻此变,因求假暂归。未至二三里,摧藏马悲哀。新妇识马声,蹑履相逢迎。怅然遥相望,知是故人来。举手拍马鞍,嗟叹使心伤:“自君别我后,人事不可量。果不如先愿,又非君所详。我有亲父母,逼迫兼弟兄,以我应他人,君还何所望!”
府吏谓新妇:“贺卿得高迁!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卿当日胜贵,吾独向黄泉!”
新妇谓府吏:“何意出此言!同是被逼迫,君尔妾亦然。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日言!”执手分道去,各各还家门。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念与世间辞,千万不复全!
府吏还家去,上堂拜阿母:“今日大风寒,寒风摧树木,严霜结庭兰。儿今日冥冥,令母在后单。故作不良计,勿复怨鬼神!命如南山石,四体康且直!”
阿母得闻之,零泪应声落:“汝是大家子,仕宦于台阁,慎勿为妇死,贵贱情何薄!东家有贤女,窈窕艳城郭,阿母为汝求,便复在旦夕。”
府吏再拜还,长叹空房中,作计乃尔立。转头向户里,渐见愁煎迫。
其日牛马嘶,新妇入青庐。奄奄黄昏后,寂寂人定初。我命绝今日,魂去尸长留!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
府吏闻此事,心知长别离。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
两家求合葬,合葬华山傍。东西植松柏,左右种梧桐。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仰头相向鸣,夜夜达五更。行人驻足听,寡妇起彷徨。多谢后世人,戒之慎勿忘!

《孔雀东南飞》原文及翻译

  以下是原文和翻译的对照
  汉末建安中,庐江府小吏焦仲卿妻刘氏,为仲卿母所遣,自誓不嫁。
  [东汉末建安年间,庐江太守衙门里的小官吏焦仲卿的妻子刘兰芝被焦仲卿的母亲赶回娘家,她(回娘家后)发誓不再嫁人。]
  其家逼之,乃投水而死。
  [她的娘家逼迫她改嫁,她便投水死了。]
  仲卿闻之,亦自缢于庭树。
  [焦仲卿听到(刘兰芝投水而死)这件事,也在(自家)庭院的树上吊死了。]
  时人伤之,为诗云尔。
  [当时的人哀悼他们。写下这首诗记述这件事。]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孔雀鸟向东南方向飞去,飞上五里便徘徊一阵。]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
  [“(我)十三岁能够织精美的白绢,十四岁学会了裁剪衣裳,十五岁会弹箜篌,十六岁能诵读诗书。]
  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
  [十七岁做了您的妻子,心中常常感到痛苦的悲伤。您既然做了太守府的小官吏,遵守官府的规则,专心不移。我一个人留在空房里,我们见面的日子实在少得很。]
  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
  [ 丑时我就上机织绸子,天天晚上都不得休息。]
  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
  [三天就织成五匹绸子,婆婆仍然嫌我织得慢。]
  非为织作迟,君家妇难为!
  [并不是因为我织得慢,(而是)您家的媳妇难做啊!]
  妾不堪驱使,徒留无所施,便可白公姥,及时相遣归。”
  [我既然担当不了(您家的)使唤,白白留着也没有什么用。(您)现在就可以去禀告婆婆,趁早把我遣送回娘家。”]
  府吏得闻之,堂上启阿母:
  [焦仲卿听了这般诉说后,到堂上去禀告母亲:]
  “儿已薄禄相,幸复得此妇,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
  [“我已经没有做高官、享厚禄的貌相,幸亏还能娶到这个(贤慧能干)的妻子,结婚后(少年夫妻)相亲相爱地生活,(并约定)死后在地下也要相依为伴侣。]
  共事二三年,始尔未为久,女行无偏斜,何意致不厚?”
  [(我们)相处在一起不到二三年,(生活)才开始,还不算很久,这个女子的行为并没有什么不正当,哪里料到会招致母亲不满意呢?”]
  阿母谓府吏:
  [焦母对仲卿说:]
  “何乃太区区!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
  [“(你)怎么这样没见识!这个女子不讲礼节,一举一动全凭自己的意思。]
  吾意久怀忿,汝岂得自由!
  [我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
  东家有贤女,自名秦罗敷,可怜体无比,阿母为汝求。
  [邻居有个贤慧的女子,名字叫罗敷,姿态可爱无比,母亲替你去提亲。]
  便可速遣之,遣去慎莫留!”
  [(你)就赶快休掉刘兰芝,打发她走,千万不要挽留(兰芝)!”]
  府吏长跪告:
  [焦仲卿直身而跪禀告:]
  “伏惟启阿母,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取!”
  [“孩儿恭敬发禀告母亲,现在假如休掉这个女子,我一辈子就不再娶妻子了!”]
  阿母得闻之,槌床便大怒:
  [焦母听了儿子的话,(用拳头)敲着坐具大发脾气(骂道):]
  “小子无所畏,何敢助妇语!吾已失恩义,会不相从许!”
  [“你这小子没有什么害怕的了,怎么敢帮你媳妇//www.souquanme.com说话!我对她已经没有什么恩情了,当然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
  府吏默无声,再拜还入户,举言谓新妇,哽咽不能语:
  [ 焦仲卿默默不敢作声,对母亲拜了两拜,回到自己房里,张嘴对妻子说话,却哭得连话也说不成句:]
  “我自不驱卿,逼迫有阿母。卿但暂还家,吾今且报府。
  [“本来我不愿赶你走,但有母亲逼迫着。你只好暂时回娘家去。]
  不久当归还,还必相迎取。以此下心意,慎勿违吾语。”
  [我现在暂且回太守府里办事,不久我一定回来,回来后必定去迎接你回我家来。为此,你就受点委屈吧,千万不要违背我说的。”]
  新妇谓府吏:
  [刘兰芝对焦仲卿说:]
  “勿复重纷纭。往昔初阳岁,谢家来贵门。
  [“不要再白费口舌了!记得那一年冬末,我辞别娘家嫁到你府上,]
  奉事循公姥,进止敢自专?
  [侍奉时总是顺从婆婆的意旨,一举一动哪里敢自作主张呢?]
  昼夜勤作息,伶俜萦苦辛。
  [白天黑夜勤恳地操作,我孤孤单单地受尽辛苦折磨,]
  谓言无罪过,供养卒大恩;仍更被驱遣,何言复来还!
  [总以为没有过错,终身侍奉婆婆。(我)到底还是被赶走了,哪里还说得上再回到你家来?]
  妾有绣腰襦,葳蕤自生光;
  [我有绣花的齐腰短袄,上面美丽的刺绣发出光彩,]
  红罗复斗帐,四角垂香囊;箱帘六七十,绿碧青丝绳,物物各自异,种种在其中。
  [红色罗纱做的双层斗帐,四角挂着香袋,盛衣物的箱子六七十个,箱子上都用碧绿色的丝绳捆扎着。样样东西各自不相同,种种器皿都在那箱匣里面。]
  人贱物亦鄙,不足迎后人,留待作遗施,于今无会因。
  [我人低贱,东西也不值钱,不配拿去迎接你日后再娶的妻子,留着作为我赠送(给你)的纪念品吧,从此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时时为安慰,久久莫相忘!”
  [时时把这些东西作个安慰吧,(希望你)永远不要忘记我。”]
  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妆。
  [ 鸡鸣啼了,外面天将亮了,刘兰芝起床打扮得整整齐齐。]
  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
  [穿上绣花夹裙,每穿戴一件衣饰,都要更换好几遍。]
  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
  [脚下穿着丝鞋,头上戴(插)着闪闪发光的玳瑁首饰,]
  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
  [腰上束着白绢子,光彩象水波一样流动,耳朵戴着用明月珠做的耳坠,]
  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
  [手指纤细白嫩象削尖的葱根,嘴唇红润,像含着红色朱砂,]
  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轻盈地踏着细步,精巧美丽,真是世上没有第二个。]
  上堂拜阿母,阿母怒不止。
  [ 刘兰芝走上厅堂拜见婆婆,婆婆的怒气仍未平息。]
  “昔作女儿时,生小出野里。
  [(兰芝说:)“从前我做女儿时,出世后从小生长在乡间,]
  本自无教训,兼愧贵家子。
  [本来就没受过什么好的教养,同你家少爷结婚,更感到惭愧。]
  受母钱帛多,不堪母驱使。
  [接受婆婆送的钱财礼品很多,却不能承担婆婆的使唤。]
  今日还家去,念母劳家里。”
  [今天我就回娘家去,只是记挂婆婆在家里辛苦操劳。”]
  却与小姑别,泪落连珠子。
  [回头再与小姑告别,眼泪像连串的珠子掉下来。]
  “新妇初来时,小姑始扶床;
  [(刘兰芝对小姑说:)“我初来你家时,小姑你刚能扶着坐具学走路,]
  今日被驱遣,小姑如我长。
  [今天我被赶走,小姑你长得和我一样高了。]
  勤心养公姥,好自相扶将。
  [希望你努力尽心奉养母亲,好好服侍她老人家,]
  初七及下九,嬉戏莫相忘。”
  [初七和十九,在玩耍的时候不要忘记我。”]
  出门登车去,涕落百余行。
  [(兰芝说完)出门登上车子离去了,眼泪不停地簌簌落下。]
  府吏马在前,新妇车在后。
  [ 焦仲卿的马走在前面,刘兰芝的车行在后面,]
  隐隐何甸甸,俱会大道口。
  [车子发出隐隐甸甸的响声,一起会合在大路口,]
  下马入车中,低头共耳语:
  [焦仲卿下马坐入刘兰芝的车中,两人低头互相凑近耳朵低声说话。(焦仲卿说)]
  “誓不相隔卿,且暂还家去;
  [“我发誓不与你断绝关系,你暂且回娘家去,]
  吾今且赴府,不久当还归。誓天不相负!”
  [我现在暂且去庐江太守府(办事),不久一定会回来,我对天发誓,决不会对不起你。” ]
  新妇谓府吏:
  [刘兰芝对焦仲卿说:]
  “感君区区怀!君既若见录,不久望君来。
  [“感谢你忠诚相爱的心愿!你既然这样记着我,盼望你不久就能来接我,]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你一定要成为磐石,我一定要成为蒲草和苇子。蒲草和苇子柔软结实得象丝一样,磐石不容易被转移。]
  我有亲父兄,性行暴如雷,恐不任我意,逆以煎我怀。”
  [我有一个亲哥哥,性情行为暴躁如雷,恐怕不会听任我的意愿,违反我用来使我烦忧。”]
  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
  [接着举手告别,惆怅不止,两人的感情同样的恋恋不舍。]
  入门上家堂,进退无颜仪。
  [ 兰芝走进了家门,来到内堂,上前后退都觉得没有脸面。]
  阿母大拊掌,不图子自归:
  [刘母(看见兰芝回来)大为惊讶,拍着手掌说:]
  “十三教汝织,十四能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知礼仪www.souquanme.com,十七遣汝嫁,谓言无誓违。
  [“没想到你自己回来了!十三岁就教你纺织,十四岁就能裁剪衣裳,十五岁会弹箜篌,十六岁懂得礼节,十七岁送你出嫁,总以为你不会有什么过失。]
  汝今何罪过,不迎而自归?”
  [你现在究竟有什么过错,没有人迎接你就自己回来了!”]
  兰芝惭阿母:“儿实无罪过。”阿母大悲摧。
  [兰芝惭愧地对母亲说:“女儿实在没有什么过错。”母亲听后非常悲伤。]
  还家十余日,县令遣媒来。
  [(兰芝)回家才十多天,县令派了媒人上门来。]
  云有第三郎,窈窕世无双。
  [(媒人)说,县令家有个三公子,人长得漂亮文雅,世上无双,]
  年始十八九,便言多令才。
  [年龄只有十八九岁,口才很好,又非常能干。 ]
  阿母谓阿女:“汝可去应之。”
  [刘母对女儿说:“你可以去答应他。”]
  阿女含泪答:“兰芝初还时,府吏见丁宁,结誓不别离。
  [女儿含着眼泪回答说:“兰芝才回来时,焦仲卿再三嘱咐我,立下誓言,永不分离。]
  今日违情义,恐此事非奇。自可断来信,徐徐更谓之。”
  [今天违背情义,恐怕这件事这样做不合适。那么你可以回绝来说媒的人,(以后)慢慢再讲这件事吧。”]
  阿母白媒人:“贫贱有此女,始适还家门。
  [ 刘母告诉媒人说:“(我们)贫贱人家,有了这个女儿,她刚出嫁不久就被休回娘家。]
  不堪吏人妇,岂合令郎君?幸可广问讯,不得便相许。”
  [(她)不能做府吏的妻子,怎么配得上县太爷的公子?希望你多方面打听打听(再访求别的女子),我不能就答应你。” ]
  媒人去数日,寻遣丞请还,说有兰家女,承籍有宦官。
  [ 县令的媒人走了几天后,不久太守派郡丞来求婚了。]
  云有第五郎,娇逸未有婚。遣丞为媒人,主簿通语言。
  [说太守家有第五个儿子,娇美俊逸,还没有结婚,请郡丞去做媒人,这是主簿传达下来的话。]
  直说太守家,有此令郎君,既欲结大义,故遣来贵门。
  [郡丞直接对刘母说:“我们太守家,有这样一个好公子,既然想和你家结为婚姻,所以派我到你府上来说媒。]
  阿母谢媒人:“女子先有誓,老姥岂敢言!”
  [ 刘母谢绝媒人说:“女儿先前有过誓言,老妇我怎么敢(对她)说再嫁这件事呢?” ]
  阿兄得闻之,怅然心中烦。
  [ 兰芝哥哥听到太守求婚被拒这件事,心中烦躁不安,]
  举言谓阿妹:
  [开口对妹妹说:]
  “作计何不量!先嫁得府吏,后嫁得郎君,否泰如天地,足以荣汝身。
  [“你作这样打算怎么不好好考虑!前次出嫁得到的是一个小官吏,这次出嫁得到一个贵公子,运气的好坏相差得象天上地下一样,(好运气)足够使你终身荣耀富贵,]
  不嫁义郎体,其往欲何云?”
  [不嫁给这样仁义的公子,往后你打算怎么办?” ]
  兰芝仰头答:“理实如兄言。
  [兰芝抬头回答道:“道理确实像哥哥说的话一样,]
  谢家事夫婿,中道还兄门。
  [我辞别娘家去侍奉丈夫,半中间回到哥哥家里。]
  处分适兄意,那得自任专!
  [怎样处理,完全照哥哥的主意吧,哪敢自己随便作主]
  虽与府吏要,渠会永无缘。
  [虽然我与府吏立下誓约,但与他永远没有机会见面了。]
  登即相许和,便可作婚姻。”
  [立刻就答应这门亲事吧,就可以结成婚姻"]
  媒人下床去,诺诺复尔尔。
  [太守的媒人从座位上起来连声说:“是是,就这样办,就这样办。”]
  还部白府君:“下官奉使命,言谈大有缘。”
  [他回到郡府报告太守说:“我接受您交给的使命,到刘家去做媒,公子很有缘份,说媒很成功。”]
  府君得闻之,心中大欢喜。
  [太守听了这些话,心里非常欢喜,]
  视历复开书,便利此月内,六合正相应。
  [(马上)查看婚嫁历,又翻看婚嫁书,便告诉郡丞:“婚期定在这个月内就很吉利,年、月、日的干支都相适合,]
  良吉三十日,今已二十七,卿可去成婚。
  [好日子就在三十这一天,今天已经是二十七了,你赶快去刘家订好结婚日期。”]
  交语速装束,络绎如浮云。青雀白鹄舫,四角龙子幡。
  [太守府内大家互相传话说:“赶快筹办婚礼吧!”(赶办婚礼的人)象天上的浮云一样来来往往连接不断。装婚礼(物品)的船绘有青雀和白天鹅的图案,四角挂着绣有龙的旗幡,]
  婀娜随风转,金车玉作轮。
  [轻轻地随风飘荡。金色的车子白玉镶的车轮,]
  踯躅青骢马,流苏金镂鞍。
  [缓步前行的青骢马,套有四周垂着彩缨、下面刻着金饰的马鞍。]
  赍钱三百万,皆用青丝穿。
  [赠送的聘金有三百万,都用青色的丝线穿着,]
  杂彩三百匹,交广市鲑珍。
  [各色绸缎有三百匹,从交州广州采购来的山珍海味。]
  从人四五百,郁郁登郡门。
  [跟从的人有四五百,热热闹闹来到庐江郡府门。]
  阿母谓阿女:“适得府君书,明日来迎汝。
  [ 阿母对女儿说:“刚才接到太守的信,明天来迎接你,]
  何不作衣裳?莫令事不举!”
  [为什么还不做衣裳?不要让婚事办不起来!” ]
  阿女默无声,手巾掩口啼,泪落便如泻。
  [兰芝默默不作声,用手巾捂着嘴哭泣,眼泪淌下就象水一样倾泻。]
  移我琉璃榻,出置前窗下。左手持刀尺,右手执绫罗。
  [移动坐着的琉璃榻,搬出来放在前面窗子下。左手拿着剪刀和尺子,右手拿着绫罗绸缎(动手做衣裳)。]
  朝成绣夹裙,晚成单罗衫。
  [早晨就做成了绣花的夹裙,晚上做成了单罗衫。]
  晻晻日欲暝,愁思出门啼。
  [阴沉沉地天快要黑了,兰芝满怀悉思,走出门去痛哭。]
  府吏闻此变,因求假暂归。
  [焦仲卿听说有此变故,于是请假暂时回来,]
  未至二三里,摧藏马悲哀。
  [到兰芝家还有二三里的地方,人伤心,马也哀鸣。]
  新妇识马声,蹑履相逢迎。
  [兰芝熟悉府吏的马叫声,轻步快跑去迎接他,]
  怅然遥相望,知是故人来。
  [悲伤失意地望着,知道(相爱的)人来了。]
  举手拍马鞍,嗟叹使心伤:
  [她举起手抚摸着马鞍,哀声长叹使人心都碎了。说:]
  “自君别我后,人事不可量。
  [“自从你离开我以后,人事的变化真料想不到啊!]
  果不如先愿,又非君所详。
  [果然没有像以前想象的那么好,有很多的事情你又不了解.]
  我有亲父母,逼迫兼弟兄。
  [我有亲生母亲,逼迫我的还有亲哥哥,]
  以我应他人,君还何所望!”
  [硬把我许配给别人了,你回来有什么指望的地方呢!” ]
  府吏谓新妇:“贺卿得高迁!
  [ 焦仲卿对兰芝说:“祝贺你得到高升!]
  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
  [我这块磐石方正又坚实,可以一直存放上千年,]
  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
  [而蒲苇一时柔韧,就只能保持在早晚之间罢了。]
  卿当日胜贵,吾独向黄泉!”
  [你将会一天天地富贵起来,我一个人独自走到地府去吧!”]
  新妇谓府吏:
  [兰芝对焦仲卿说]
  “何意出此言!同是被逼迫,君尔妾亦然。
  [“哪里想到(你会)说出这种话来!同是被逼迫,你这样我也这样,]
  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日言!”
  [(我们)在地府下互相见面吧!(但愿)不要违背今天的誓言!”]
  执手分道去,各各还家门。
  [(他们)互相紧紧地握着手,然后告别离去,各人回到自己的家里。]
  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念与世间辞,千万不复全!
  [活着的人却作临死的诀别,心里的愤恨哪里说得尽呢?想到(他们)将要永远离开人世间,无论如何不能再保全(生命了)!]
  府吏还家去,上堂拜阿母:
  [ 焦仲卿回到家,走上厅堂拜见母亲说:]
  “今日大风寒,寒风摧树木,严霜结庭兰。
  [“今天风大又非常寒冷,寒风摧折了树木,院子里的白兰花上结满了浓霜。]
  儿今日冥冥,令母在后单。
  [儿子现在就象快要落山的太阳一样,使得母亲在今后很孤单。]
  故作不良计,勿复怨鬼神!
  [(我)是有意作这样不好的打算的,不要再去怨恨什么鬼神了!]
  命如南山石,四体康且直!”
  [愿您的寿命像南山的石头一样长久,愿您的身体永远健康又舒顺!”]
  阿母得闻之,零泪应声落:
  [ 焦母听到(儿子)这些话,泪水随着说话声一起流下,说:]
  “汝是大家子,仕宦于台阁。
  [“你是世家的子弟,又在大官里任官职,]
  慎勿为妇死,贵贱情何薄!
  [千万不要为了(一个)妇人去寻死,(你和她)贵贱不同,(休掉了她)哪里就算薄情呢?]
  东家有贤女,窈窕艳城郭,阿母为汝求,便复在旦夕。”
  [东邻有个贤慧的女子,她的美丽在城内外是出名的,我替你去求婚,早晚就会有答复。”]
  府吏再拜还,长叹空房中,作计乃尔立。
  [ 焦仲卿向母亲拜了两拜就回房,在自己的空房里长声叹息,自杀的打算就这样决定了。]
  转头向户里,渐见愁煎迫。
  [(他)把头转向兰芝住过的内房,(睹物生情),越来越被悲痛煎熬逼迫。 ]
  其日牛马嘶,新妇入青庐。
  [(兰芝)结婚的这一天牛马乱叫的时候,刘兰芝走进了行婚礼的青布篷帐,]
  奄奄黄昏后,寂寂人定初。
  [在暗沉沉的黄昏后,静悄悄的,人们开始安歇了。]
  我命绝今日,魂去尸长留!
  [(兰芝自言自语说):“我的生命在今天结束了,魂灵要离开了,让这尸体长久地留在人间吧”!]
  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
  [(于是)挽起裙子,脱去丝鞋,纵身跳进清水池里。 ]
  府吏闻此事,心知长别离。
  [焦仲卿听到刘兰芝投水自杀这件事,心里知道(从此与刘兰芝)永远离别了]
  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
  [在庭院里的树下徘徊了一阵,自己就在向着东南的树枝上吊死了。]
  两家求合葬,合葬华山傍。
  [焦刘两家要求合葬,于是把两个人合葬在华山旁边。,]
  东西植松柏,左右种梧桐。
  [(在坟墓的)东西两旁种上松柏,(在坟墓的)左右两侧种上梧桐,]
  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
  [(这些树)条条树枝互相覆盖着,片片叶子互相连接着。]
  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
  [树中有一对飞鸟,它们的名字叫做鸳鸯,]
  仰头相向鸣,夜夜达五更。
  [仰头相互对着叫,天天夜里直叫到五更。]
  行人驻足听,寡妇起彷徨。
  [走路的人停下脚步听,寡妇听见了,从床上起来,心里很不安定。]
  多谢后世人,戒之慎勿忘。
  [多多劝告后世的人,把这件事作为教训,千万不要忘记啊!]

《孔雀东南飞》.全诗

孔雀东南飞 / 古诗为焦仲卿妻作
两汉 佚名
  汉末建安中,庐江府小吏焦仲卿妻刘氏,为仲卿母所遣,自誓不嫁。其家逼之,乃投水而死。仲卿闻之,亦自缢于庭树。时人伤之,为诗云尔。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非为织作迟,君家妇难为!妾不堪驱使,徒留无所施。便可白公姥,及时相遣归。”
  府吏得闻之,堂上启阿母:“儿已薄禄相,幸复得此妇。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共事二三年,始尔未为久。女行无偏斜,何意致不厚。”
  阿母谓府吏:“何乃太区区!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吾意久怀忿,汝岂得自由!东家有贤女,自名秦罗敷。可怜体无比,阿母为汝求。便可速遣之,遣去慎莫留!”
  府吏长跪告:“伏惟启阿母。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取!”
  阿母得闻之,槌床便大怒:“小子无所畏,何敢助妇语!吾已失恩义,会不相从许!”
  府吏默无声,再拜还入户。举言谓新妇,哽咽不能语:“我自不驱卿,逼迫有阿母。卿但暂还家,吾今且报府。不久当归还,还必相迎取。以此下心意,慎勿违吾语。”
  新妇谓府吏:“勿复重纷纭。往昔初阳岁,谢家来贵门。奉事循公姥,进止敢自专?昼夜勤作息,伶俜萦苦辛。谓言无罪过,供养卒大恩;仍更被驱遣,何言复来还!妾有绣腰襦,葳蕤自生光;红罗复斗帐,四角垂香囊;箱帘六七十,绿碧青丝绳,物物各自异,种种在其中。人贱物亦鄙,不足迎后人,留待作遗施,于今无会因。时时为安慰,久久莫相忘!”
  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妆。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上堂拜阿母,阿母怒不止。“昔作女儿时,生小出野里。本自无教训,兼愧贵家子。受母钱帛多,不堪母驱使。今日还家去,念母劳家里。”却与小姑别,泪落连珠子。“新妇初来时,小姑始扶床;今日被驱遣,小姑如我长。勤心养公姥,好自相扶将。初七及下九,嬉戏莫相忘。”出门登车去,涕落百余行。
  府吏马在前,新妇车在后。隐隐何甸甸,俱会大道口。下马入车中,低头共耳语:“誓不相隔卿,且暂还家去。吾今且赴府,不久当还归。誓天不相负!”
  新妇谓府吏:“感君区区怀!君既若见录,不久望君来。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我有亲父兄,性行暴如雷,恐不任我意,逆以煎我怀。”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
  入门上家堂,进退无颜仪。阿母大拊掌,不图子自归:“十三教汝织,十四能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知礼仪,十七遣汝嫁,谓言无誓违。汝今何罪过,不迎而自归?”兰芝惭阿母:“儿实无罪过。”阿母大悲摧。
  还家十余日,县令遣媒来。云有第三郎,窈窕世无双。年始十八九,便言多令才。
  阿母谓阿女:“汝可去应之。”
  阿女含泪答:“兰芝初还时,府吏见丁宁,结誓不别离。今日违情义,恐此事非奇。自可断来信,徐徐更谓之。”
  阿母白媒人:“贫贱有此女,始适还家门。不堪吏人妇,岂合令郎君?幸可广问讯,不得便相许。”
  媒人去数日,寻遣丞请还,说有兰家女,承籍有宦官。云有第五郎,娇逸未有婚。遣丞为媒人,主簿通语言。直说太守家,有此令郎君,既欲结大义,故遣来贵门。
  阿母谢媒人:“女子先有誓,老姥岂敢言!”
  阿兄得闻之,怅然心中烦。举言谓阿妹:“作计何不量!先嫁得府吏,后嫁得郎君。否泰如天地,足以荣汝身。不嫁义郎体,其往欲何云?”
  兰芝仰头答:“理实如兄言。谢家事夫婿,中道还兄门。处分适兄意,那得自任专!虽与府吏要,渠会永无缘。登即相许和,便可作婚姻。”
  媒人下床去。诺诺复尔尔。还部白府搜趣网君:“下官奉使命,言谈大有缘。”府君得闻之,心中大欢喜。视历复开书,便利此月内,六合正相应。良吉三十日,今已二十七,卿可去成婚。交语速装束,络绎如浮云。青雀白鹄舫,四角龙子幡。婀娜随风转,金车玉作轮。踯躅青骢马,流苏金镂鞍。赍钱三百万,皆用青丝穿。杂彩三百匹,交广市鲑珍。从人四五百,郁郁登郡门。
  阿母谓阿女:“适得府君书,明日来迎汝。何不作衣裳?莫令事不举!”
  阿女默无声,手巾掩口啼,泪落便如泻。移我琉璃榻,出置前窗下。左手持刀尺,右手执绫罗。朝成绣夹裙,晚成单罗衫。晻晻日欲暝,愁思出门啼。
  府吏闻此变,因求假暂归。未至二三里,摧藏马悲哀。新妇识马声,蹑履相逢迎。怅然遥相望,知是故人来。举手拍马鞍,嗟叹使心伤:“自君别我后,人事不可量。果不如先愿,又非君所详。我有亲父母,逼迫兼弟兄。以我应他人,君还何所望!”
  府吏谓新妇:“贺卿得高迁!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卿当日胜贵,吾独向黄泉!”
  新妇谓府吏:“何意出此言!同是被逼迫,君尔妾亦然。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日言!”执手分道去,各各还家门。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念与世间辞,千万不复全!
  府吏还家去,上堂拜阿母:“今日大风寒,寒风摧树木,严霜结庭兰。儿今日冥冥,令母在后单。故作不良计,勿复怨鬼神!命如南山石,四体康且直!”
  阿母得闻之,零泪应声落:“汝是大家子,仕宦于台阁。慎勿为妇死,贵贱情何薄!东家有贤女,窈窕艳城郭,阿母为汝求,便复在旦夕。”
  府吏再拜还,长叹空房中,作计乃尔立。转头向户里,渐见愁煎迫。
  其日牛马嘶,新妇入青庐。奄奄黄昏后,寂寂人定初。搜趣网“我命绝今日,魂去尸长留!”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
  府吏闻此事,心知长别离。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
  两家求合葬,合葬华山傍。东西植松柏,左右种梧桐。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仰头相向鸣,夜夜达五更。行人驻足听,寡妇起彷徨。多谢后世人,戒之慎勿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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